“碰”一声,木子撞开了天台的门,门没有锁,自己用力太大,整个人都摔飞了出去。站起来也没在意身上的擦伤,急忙喊着:“肖欣离同学,欣离同学!”
他为何这么着急,为何这么心急如焚,明明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,即使是被人欺负,被人侮辱,被人抛弃,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。
这种特殊的感觉让他感觉很惊奇,同时,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东西牵动着自己的内心。
“你……在找我吗?”天台上,铁质围栏边,那个女孩坐在那里,捧着饭盒,一脸疑惑地看着他。
他顿时觉得有些尴尬,自己冒冒失失地闯上来,脑子里都是冲动,完全没想到人家只是来吃饭的。
“嗯……我是今天早上的那个,你还记得我吗?”木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紧张地用脚尖踢了踢地砖,他还在为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。
肖欣离明显一惊,小小的嘴唇轻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那个……对不起!”“对不起!”
两人都是一愣,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三个字。
“是我应该道歉,早上我太鲁莽了,说出那样过分的话,说的也是,怎么能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就那样说话呢,哈哈哈……”木子打着哈哈,对于这种尴尬的事情,他一向很不在行,只能陪着笑说出来,之前他自己认为这样可以缓解一下气氛。
“不,是我应该道歉,”肖欣离摇了摇头,放下了饭盒,站了起来,露出抱歉的神情,“早上就那样无理地跑掉了,没有好好跟你说清楚,是我的过错。”
木子刚想说什么,肖欣离却先说了:“其实啊,我很开心,当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,心里像蜜一样,但是我不能,我不能……”
她突然流出了眼泪,一连串,如同小小的珍珠项链一样,划过可爱光洁的面庞,把青灰色的砖石染成了深灰色。
“那么,为什么不能跟我做朋友呢?”木子说出这些话来就后悔了,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,人家已经快哭了,这时候不是应该安慰么,自己却还是穷追不舍,实在是笨蛋,大笨蛋。
“因为,我是一个怪物。”肖欣离抬起头,满含泪水地看着他。
风吹过,卷起她的头发,在空中轻轻飘着,泪水也随着风儿飘散,阳光下透露出的晶莹,在干燥的空气中,闪烁的像钻石一样。那一刻,时间又好像凝固在风中。
“我知道了,那么,我可以在这里吃饭吗?”只是过了几秒钟,木子笑了笑,开口着,用着他不符逻辑的思维说着。
他只会这一种表情,当他不知道怎么去做的时候,就会露出微笑,因为母亲说过:“能够永远保持微笑的人,是勇不可挡的,能够战胜一切的。”
对于母亲的印象已经模糊了,但母亲对他说的话,依然还深深地记在脑海里,就像是昨天刚刚响起的一般。
肖欣离惊讶地站在那里,泪在空中被吹干,一点泪痕还留在脸上,她用手擦了擦,轻轻点了点头。
木子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,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面包。因为没带午饭,这个是刚刚在小卖铺买的,结果因为自己上天台撞门太鲁莽,已经压的不成样子。
“诶……”他望着这个奇特形状的面包,左右看了看,每一处能吃的地方,重重地叹了声气,旁边却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
“不介意的话,尝尝这个吧。”肖欣离挽了挽头发,把一缕刘海撩到耳后,把自己的饭盒递了过来。
“诶?可以吗?”木子有点不相信这点,他看着她露出来的侧脸,感觉幸福来的太快,就像龙卷风。肖欣离露出一点微笑,点了点头,说:“可以呦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,距离这样近,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春风,等到她脸上露出疑惑神情的时候,他才意识过来,小心翼翼地接过饭盒,红着脸加起一根清脆的芹菜条,放在嘴里。
“好吃!”他不禁叫了出来,淡淡的香味还留在他的嘴里,这是他活到现在,吃过最好吃的芹菜,虽然以前叶阿姨也做的很好吃,但比不上这个。
“是吗,那太好了。”欣离笑了,又从包里找出一个饭盒,慢慢往里面拨了一大半的饭菜,“喜欢的话,明天我可以多做一点。”
木子愣住了,明天?也就是说,自己成功了!
“不过,我们还不是朋友哦,我只是让你做我的试菜员而已。”肖欣离拿起筷子,有些俏皮地说着。
木子重重点了点头,捧起饭盒,开始不顾形象地吃起来。他知道,这个中午已经为他们打开了命运之门。
风还在吹着,天上的云连接着远方的钢铁围墙,从天台放眼望去,下面的房屋整齐的排列着,清澈的午间阳光,流露在茂密的树林之中。
“怪物…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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